“跟你有啥关系,那些话分明就是在挑唆。”杨老太将陶氏扶起来。
陶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罗真娘在一旁劝说:“千万别哭,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这样会坏了眼睛。”
葛氏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或许亲家老太太没事呢!”
陶氏听着这些话,连连点头,渐渐止了更咽。
赵洛泱看向她奶:“他们来说什么了?”
杨老太皱起眉头:“那是你三婶的叔叔,前面搬来了洮州落脚,早些日子接到你三婶兄嫂的信函,知道我们一家迁民来洮州,于是特意来寻你三婶。”
赵洛泱点点头。
杨老太接着道:“家里来人了,本是好事,我们一家自然好生待客,哪想到他们就没说几句人话。”
那两个人一来就嫌弃他们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家什都没有,伸手摸摸炕不热,还问是不是连柴禾都没备齐全?
这也就罢了,提及赵老太爷休书的事,还说那不是和离而是七出,那架势好像一个长辈,特意来寻杨老太的毛病。就因为这,他们陶家在人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家里特意来消息,让陶氏回娘家去。
陶氏怀孕本是好事,那陶二老太太哭天抢地,直骂赵学景是个畜生,没良心,都山穷水尽了,倒还想着那点事儿,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揣孩子,那不是作践人吗?
当下将赵学景骂的脸皮通红。
陶氏上前劝说,陶二老太太说陶氏被迷了心智,拉着陶氏就要往外走,陶氏哪里肯依?赵学景也上前阻拦,这样才算将人护下来。
杨老太不好将这些仔细地讲给赵洛泱听,只是说了个大致,然后道:“陶家二老太太说了,你三婶娘生了重病,就想要看女儿,若是你三婶不回去,只怕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陶氏的眼泪登时又淌下来。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赵洛泱先道:“他们可拿了信函前来?他们在洮州想要知晓这些消息,也应该收到信函才是。”
赵学景道:“我问了,他们说没带着。”
“不太可能,”赵洛泱道,“他们要带走三婶,信函还不得放在身上?三婶见到信,可比空口说要有用。”
杨老太道:“他们说,出来的匆忙,等回去拿到信,就让人送过来。”
陶氏点头:“看到信就好了。”
赵洛泱道:“他们知晓我们看到信函才会相信,回去随便找人写一封,就说是之前送来的,谁能知晓真假?”
陶氏一下子怔住:“所以,到底如何,是不可能知道了?”
杨老太目光落在陶氏隆起的肚腹上:“我看就是假的。”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假的。这时候她不可能让陶氏回去,若是路上出什么闪失,后悔都来不及。
“你要是信娘,就听娘的,”杨老太说着伸手拉住陶氏,“如果娘错了,娘给你赔不是。”
“娘别这么说。”陶氏拉紧了杨老太的手,她知道杨老太是为了她好,真的让她这么走,也许她与孩子都得折进去。
赵洛泱道:“还是先看看陶家的信,如果信上真的让三婶回去,三婶就当这事没发生吧!”
陶氏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赵洛泱道:“亲家阿奶知晓三婶的难处,从洮州往卫州去,那是多远的路呢?冰天雪地,亲家阿奶能不惦记自己女儿?”
“真是亲家阿奶的意思,她就不会让三婶回去。三婶您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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