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佶拉住在宫里讲了一个小时的天上人间，杨临发现自己快忍不住要骂娘了，这个时候赵佶终于满足地放他走，临走之前还不忘敲诈一颗麦丽素。

杨临有种被抽干的感觉。

“国师，陛下怎么说？”

单飞好不容易等到杨临出来，杨临却冲他摇头，单飞一下子就急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不允呢？”单飞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明明是件好事啊！

“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单将军，我有事情要办，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杨临跟单飞打完招呼，直接往赵王府里去。

赵家姐弟却不在，说是出去寺庙上香，杨临本来打算走的，赵王爷却来了。

“本王许久没见过国师了，国师可好？”

“王爷，久违了。”

“听说国师是从宫中来的？是因为士兵训练这件事吗？”

“王爷也知道？”杨临还是比较诧异的，这件事也没多久，但想到王府里诸多暗卫打探消息，也明白过来。

“此事，的确有蔡相干涉，但国师，更大原因在于你。”

“我？”杨临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自己干过什么事，对赵佶来说，他干过最坑爹的事情应该就是给他麦丽素吧？

不过这玩意他能查出来什么？

见杨临似乎不明白，赵王爷将茶盏一放：“国师可知道，现如今国师在汴京城已经是活菩萨了。人人都想见国师，人人都想拜国师，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国师，如此鼎沸之势下，官家心里能舒服吗？”

似乎，的确如此。

想起那天在门口看见的百姓，当时只觉得有些滑稽，根本没往深处想。

帝王之心，除了忌讳功高盖主之外，最不能容得下的就是百姓不知天子，这对皇帝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杨临头大如斗，想要建立起信仰很难，但一旦建立起来，就极难破除。

他在汴京几次出手，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无法辩驳，所以百姓才会对他是神仙这件事深信不疑。

别人想建立的，他轻而易举就有了。

但偏偏现在就是因为这个而……

杨临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人心难测，更何况是皇帝，想要办事顺利，还要入乡随俗学着蔡京才行。

见杨临不说话了，赵王爷却道：“国师也不必太过焦虑，这件事急不得，有人想跟国师打擂台，国师就耐着性子慢慢来就是，想在陛下面前得力，就要知道陛下的喜好，让陛下顺心了，自然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杨临忍不住嗤笑起来：“王爷这番话说得也很心酸吧，在朝多年，明明有着抱负要为大宋做些什么，却还要因为这些龌龊小事不得不小心谨慎，甚至一不留神还会将多年努力毁于一旦，这种感觉，很憋屈吧？”

“国师所言，的确如此，但这么多年了也早已习惯，人心难测，比敌国大军和豺狼虎豹都要难对付。”

杨临起身：“王爷，我先告辞了。”

出了赵王府，杨临就往宫里送了三颗麦丽素，为了显得贵重，还特意挑了个质朴厚重的盒子装好送去。

送去的第二天，单飞就一脸喜气地告诉杨临，宫中一下允了，他们马上就能按照杨临给的方式练兵。

“国师，这是好事，您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了。”

他长这么大都没想到麦丽素有这么大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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