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帅，打死多少不知道，不过有几个敌军给吓瘫了，被我们抓到了。”李道玄兴冲冲地过来道。

秦锋让亲兵拿来炭笔和纸，随意的写了张字条后，递给李道玄道：“让那几个俘虏带回去。”

李道玄看了下字条上的内容，眼睛顿时瞪大了，看了看秦锋又看了看字条，嘴巴张了张后敬个礼道：“喏。”

罗士信倒是在研究秦锋设计的这个防御阵地，要知道，在城战中，一旦城墙失守，守方一般就会选择突围，愿意在城内打巷战的很少。但秦锋却似乎很不喜欢在城头打，更喜欢打巷战。而且罗士信也从刚才的情况看出来了，秦锋这阵地设置，只要对方是沿着街道进攻，就肯定要面临三方火力夹击。

再加上火器强大的破甲能力，除非用塔盾或盾车推进，不然的话，沿着街道进攻就是死伤惨重。不过，就算有塔盾和盾车，想想秦锋在进城时让每个士兵扛了一箱手榴弹……罗士信打了个寒噤，敢情秦锋早就想到了。

看着降兵带回来的字条，刘黑闼的面皮抽了抽。字条上的内容很简单，让汉东军派人去收尸，唐军不会攻击收尸的人。当然，刘黑闼也可以不派人去收尸，那么，汉东军会不会爆发瘟疫唐军就不会管了。

刘什善从有点呆滞的刘黑闼手里拿过纸条，看完后不屑地道：“阿兄，这不过是唐军的唬人之计罢了，给弟三万人马，保证提那秦锋的人头来见！”

刘黑闼双手发颤地从刘什善手里拿过字条，低声道：“派人去收敛战死兄弟的遗体。”

“阿兄！”刘什善不甘地叫道。

“没听懂吗，派人去！”

看着突然暴怒的兄长，刘什善张了张嘴，颓丧地道：“喏。”

无力的在帅榻上坐下，看着手里的字条，刘黑闼苦笑了一声，无伤突破城墙的喜悦已经消失无踪。刘黑闼拍拍额头，自己怎么忘了，面对的是秦锋，不是王君廓啊。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刘什善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当然，跟着刘什善一起进帐的众将脸色都不好看。

没办法，虽然只死了四十多个人，但是，一具完整地尸体都没有。运气好的只是缺胳膊断腿，不好的，整个人都拼不齐了。

众人也都是见过尸山血海的，在战场上人踩马踏的，肉体成泥的场景见得多了。但问题是，今天这种死法却让众人无法接受。要知道，死在床弩和砲车下的人比这死相凄惨的多得是。可是，哪有这种只见对面突的冒火喷烟，一阵雷鸣般的声音响起，然后生死与共的兄弟就如同刈麦一样倒了下去。

“元帅，为什么要收尸啊，就算是闹瘟疫，也是唐寇先倒霉啊？”大将刘珙很是不解地问道。

“现在城里的唐寇统领是秦锋，他是书香寨出身。孙思邈孙神仙就在书香寨里。要说书香寨能治好瘟疫，本帅不信，但如果只是防瘟疫，本帅信。”刘黑闼扭了扭脖子，“虽说现在天寒地冻的，一般瘟疫不起，但本帅不得不防。与其到时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感染瘟疫，不如以防万一吧。”

刘什善张了张嘴，是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难怪阿兄一看那字条就派自己带人去收尸，敢情是阿兄知道，那秦锋根本就不怕瘟疫。

“书香寨多能工巧匠，那喷火冒烟之物应该是出自书香寨工匠之手，不是什么雷神下凡。”刘黑闼接着道，“孙毅，你去辎重营看看，军中有多少塔盾和盾车。”

“喏。”

不一会儿，孙毅回来了，脸色有点不好地道：“元帅，因为是快速行军赶过来的，塔盾只有二十面，盾车只有五辆，不过武刚车倒是有不少。”

“武刚车能挡住唐寇那古怪的喷火玩意吗？”刘黑闼皱皱眉头道。

“武刚车的车盾主要是用来防游骑袭扰，六石以上的弩就顶不住了。”孙毅答道。

刘黑闼皱了皱眉头，没办法，武刚车属于轻车，结成车阵作战是其次，运粮、载人才是主要功能。武刚车的作用就是在行军过程中，一旦遭袭士兵来不及披甲的情况下，迅速结成车阵变成一个防御阵地，给士兵赢得备战的时机。

相比起连床弩都能防的盾车，武刚车那车盾确实不够看。

“让辅兵民夫多去砍伐树木，要大木，将武刚车前面的车盾加厚。”站起身走到帅帐门口，看着还在纷纷扬扬下着的大雪，刘黑闼沉声道：“从今天下午开始，以一千人的规模轮番进攻。刘什善，你带着督战队去督战，敢无令而退者，皆占！”

“喏！”众将凛然，齐声应命道。

“诸位，不是本帅心狠手辣，而是现实不得不如此。”刘黑闼转过身看着众人，一脸的肃然，“如果我们十日内攻不破洺水城，洺水解冻之日，恐怕就是我军兵败之时了。”

众人心中一凛，别看现在这雪下得如此之大，但汉东军众将心中也是清楚，这不过是倒春寒而已。这天地之威，最多也就困住唐军十来天而已。更别说，洺水北岸还有唐军的柴绍一支兵马。如果不是天降大雪，张悬那五万人，早就顶不住柴绍的猛攻了。

一旦柴绍击破张悬的防线和洺水城重新构成犄角之势，算了，回师洺州等死吧。

汉东军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这天降暴雪的良机，迅速夺回洺水城。只要洺水城在手，汉东军就算败，也不会很惨。

就在刘黑闼指挥着汉东军推着盾车抬着塔盾向洺水城进发的时候，洺水城偏西北方向，柴绍攻破了张悬的第一个防御阵地。

张悬狼狈地逃回了第二个阵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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