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军机处还真不敢随意拿主意。
惟有萧云这皇帝能拍板做决定。
萧云又看了看急报内容,确定无误后,他蹙眉沉吟道:“军机处拟旨,立刻召北凉王入京向朕解释!再传旨翟禹,北凉一切军务,由他暂时代为管理,不得有误。”
“臣这就去!”
冯晟转身就要走,却又被萧云突然给叫住了:“等会。传旨秦王,金辽联军撤军,必然会途径幽州,命他全力追击!这次他若再敢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朕必不饶他!”
“是!”
冯晟赢了一声,等了片刻,见萧云没有再下旨的意思,这才无声退下。
北凉王之事,萧云很痛心,也很愤怒。
可他现在还不敢动这些藩王,最多也就是召回京训斥几句。
至于撤藩,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他敢撤,天下各藩王就敢立马起兵造反,将他这个皇帝赶下马。
不甘的紧握下拳头,萧云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继续批阅奏折。???.
不过一连几天,萧云的心情都有些不好。
满朝文武皆感受到了,在朝堂上无不乖巧懂事,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萧云的霉头,惹萧云不快。
这点眼力劲,他们还是有的。
明知道萧云心情不好,他们还上蹿下跳,使劲折腾,那无疑就是在找死,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
就连平时跳得最欢的那些世家官员,这些天也无不是老老实实的。
可总有胆大的。
这不,已经拖了几天,实在拖不下去了的张阆在下朝后,一个人忐忑不安的来到了奉天殿。
哎!
咱不想来的!
可不来不行了啊!
好想哭!
张阆一路上撅着嘴,像极了那受尽委屈的三岁小孩,就差流马尿了。
奉天殿门口。
张阆战战兢兢的,看到守在外面的刘谨,小心翼翼道:“刘公公,陛下心情可有好转?”
刘谨无语的瞥了一眼,想说几句,可又咽了回去。
随即默不作声的无声走进奉天殿,禀报道:“陛下,工部尚书张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萧云淡淡道。
刘谨便无声退下,在门口对张阆道:“张大人,陛下让你进去。”
张阆心情忐忑,嘴上苦笑道:“多谢刘公公!”
随后,他便轻手轻脚的走进奉天殿。
“臣张阆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是平时,大臣们叩完首,萧云就该说平身,可这一次张阆跪在地上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萧云让他平身。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偷瞄了一眼,发现萧云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心里不禁犯起嘀咕,就知道不应该来,陛下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我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找罪受嘛。
哎!
这官当得,也太难了!
就在他心里暗暗唉声叹气,后悔不已的时候,一直没作声的萧云开口了,他淡淡道:“找朕何事?”
张阆急忙叩首道:“回陛下,布匹已经生产近十万匹,仓库已经堆不下了!还有砖窑那边也出窑了,砖瓦这些已经快堆不下了!所以臣前来,就是想问问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售卖?”
“这也要来问朕?”
萧云冷眉一挑,凌厉的眼神如冰窟一般,看得张阆浑身直哆嗦。
“陛下,臣,臣……”
看着张阆那快要被吓哭的样子,萧云就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他下面这些大臣,是一个比一个靠不住。
屁大点事都要来问他这个皇帝。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萧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臣,臣告退!”
张阆如获大赦,急忙起身退下。
好险!
差点以为就回不去了!
出了奉天殿,张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挥手擦起额头上的冷汗。
就那么一会功夫,他身上的衣服就被自己吓出的冷汗全打湿了,现在想想仍是心有余悸,一阵后怕。
而在张阆走后,坐在御案前的萧云愁眉不展的思量起来。
如今仓库都快堆满了。
那么也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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