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茉什将暗门闩上,随后将帘子放落,遮住了门。
而在从巴兰的房间打开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将那边的帘子也放落以遮挡暗门,这样无论谁走进两座房间,都不会第一眼就发现有暗门的存在。
她的房间实际上有两道门,一道便是直接联通巴兰的房间与她的房间的暗门,另一道则是正常通向走廊的正门。
那道门却是大部分时间都闩紧了的——她要制造出一种“纳茉什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莫以及都没怎么呆在自己房中”的假象。
纳茉什将面纱摘下,露出保养得相当好的姣好容颜;随后她又将袖套取下,将面纱与袖套都好好地放回到自己的衣箱中。
完成这些事情之后,她才取来一个精致的彩绘陶壶和两个银杯,放到两块座席之间的剑麻地毯上。
“久等了,萧尔,坐下吧。”
萧尔说了声“辛苦了”,便与纳茉什一同盘坐下来。
纳茉什斟上两杯花蜜酒——这种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享受的酒水——并将一杯递给了萧尔。
纳茉什抿上一口酒,而后和颜悦色地说道:
“虽然前不久我们才一同呆在玛雅潘城,不过我总感觉像是与你阔别很久了那样。”
萧尔回复说:“大概是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蒂博隆城这样相谈,此前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伊萨玛尔,奇琴伊察,还有玛雅潘城,实际上我们的私下交谈算是有过不少了。”
纳茉什承认道:“确实如此……大概人对时间的自我感知并不总是那么符合历法。”
“实际上,时间本身都未必是客观存在的事物。”萧尔想起来前世沉迷于各路神秘学与阴谋论世界观时,常常接触到一些玄乎又玄的话语。
“哦?你这话很有意思。”纳茉什温柔地凝望着萧尔的双眼。
她的脸庞温润,垂下的发丝柔和,笑容与眼神也那么温情,这种温柔的感觉足以让任何男子沦陷。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再与你一同探讨与时间有关的话题。眼下,我们还要更急迫的事情要做。”
“确实,陛下还是挺能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纳茉什再次抿下一口酒,“那么,对于‘莫’的事,你是有了什么新的计划吗?”
萧尔笑了笑,“我倒是也没有那么急。
“我听过一种说法,人有两次死亡,第一次,是生理性的死亡,也就是说,他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在玛雅人的哲学中,“生命力”(ool)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概念,许多神话、仪式、传说故事乃至于“魔法”都一这一概念息息相关。
“那么,第二次死亡,又是指的什么呢?”纳茉什相当配合地提出了问题。
萧尔回答说:“第二次死亡,可以认为是社会性的死亡,即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死了,而不再以为他还活着。
“人死后要大肆举办葬礼的意义,便是让一个人从生理性的死亡走向社会性的死亡,唯有两次死亡都已完成,我们才能认为他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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