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雄骑马回到两淮巡盐御使衙门外,恰好看到胡翔翼正在指挥士卒往府衙里面搬着箱子。
他赶紧跳下马背,将马缰绳扔给身后的护卫,然后上前冲胡翔翼笑道:“翔翼,看这样子,你们这次收获不小吗?”
胡翔翼喜滋滋地道:“回禀将军,咱们这次一共查到三十多万石私盐,还抓到十几名私盐贩子。”
董雄忙问:“你们有没有查到赃银?”
胡翔翼用力点点头,随即压低声音道:“林公子说了,虽然你没去,可你那份赏钱不能少了,两千两银子,我都给您运回去了。”
董雄喜道:“还是林公子仗义,跟他做事就是痛快。对了,他人呢?”
“被林大人叫进去了,想必是在询问查获私盐之事。”
董雄一听,赶紧向府内走去。
…
府衙的公事房内,林如海正在听林云讲述查获私盐的经过。
得知林云他们查获了三十多万石私盐,林如海长舒了一口气,这次行动他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若是查不到私盐,他就难以向天子和朝臣们交待,现在有这三十多万石私盐打底,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等他听到林云将抓捕的私盐贩子都放跑了,立刻皱眉道:“如此大事,你怎能擅自作主?”
林云解释道:“这些人能一次拿出几万两银子采购私盐,想必背后都有几个靠山。叔父查处白家,就已经犯了忌讳,若是再将那些人背后的靠山也都得罪死了,今后朝堂之上哪还有您的容身之地。”
林如海闻言沉默不语,林云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只不过向林云这样行事,终究不合他的心意。
林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裹,上前递给林如海道:“叔父,这里有四十三万两银票,都是从盐商手里缴获的。”
林如海接过包裹,打开来观看,随即感慨地道:“白家一次就贩卖这么多私盐,可见白渊老贼已经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
林云忙问:“叔父准备如何处置白渊?”
林如海:“先将白渊收押起来,等待天子下旨议处。”
“那白家呢?”
“自然是要抄了。”
“呃,
林云心道:“这位叔父虽是书生,做事也是够狠的。”
就在这时,门外有林如海的随从进来禀报,“老爷,董将军有急事求见。”
林如海:“让他进来。”
“是。”
过不多时,就见董雄快步跑进来急道:“林大人,白渊死了。”
“什么?”
林如海腾地站起身,一脸震惊地瞅着董雄。
董雄:“末将刚带兵将白府包围起来,里面就传出哭泣声,有人在哭喊白老太爷死了。”
林如海忙问:“你进去查看没有?”
董雄:“末将听到白渊死了,就立刻赶回来报信,还未进去查询。”
林如海在屋里踱着步,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白渊的死亡,会给自己带来哪些不利的影响。
林云也是一脸的懵逼,先前查获私盐的喜悦全都没了。他心里明白,白渊一死,必定会惹怒太上皇。接下来,就要看天子会不会死保林如海了。
想清楚之后,他忙冲林如海道:“叔父,必须赶紧查抄白府,等起获脏银后,立刻派人骑快马向朝庭报捷。”
林如海也知晓自己再无退路,他冲董雄吩咐道:“跟我走,本官要亲自去查抄白府。”
董雄忙道:“末将尊命。”
林云刚想开口说要一起去,林如海拦住他道:“这事你別掺和,就在府里老实地呆着。”
林云自然明白这是林如海想保全自己的心思,当下也不强求,而是躬身应道:“侄儿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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