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文海没有单独留下我，而是等到第二天以巡查防务为由来到我团驻地，看着我团正操练的士兵，文海开口道“你们团能打仗的还有多少人？”oo-┈→nΣㄒ?

“751人”

“新兵这回给你分了多少”

“120人，一个连的兵力”

“没有办法，这东北地广人稀的，老百姓害怕打仗，就这些人还都是搁牙缝里抠出来的呢，你师座我啊就差去老百姓家里抢人了”文海说。

“昨天，胡清先那么不给你面子你都不生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咋，你生气了？看你昨天夹枪带棒数落他的时候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当下我就决定无论他胡某人待会儿说啥话我都笑脸相迎，再说了，不给我面子的人多了，他娘的，他算个老几”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然后说“还得是师座，城府极深，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唉，那个226团仗打的怎样”

“怎么说呢，能打，不是花架子，但因为指挥官的问题，他们只是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多的活儿是一点都不给你多干，你比方说我让他守西城门，没问题，人老人家给你守住了，但你要说咱们出去追击敌军，抱歉，概不奉陪，万一这是敌军的计谋怎么办，不去，好家伙就这么一个主”

“文海，我一直在想从参军到现在，我觉得有时候我们失败不是因为装备落后，也不是士兵们贪生怕死，而是咱们内部的勾心斗角，你说你搞文的斗也就斗吧，自古党争什么的都少不了，可你军队也这么干，贻误多少战机，坑死多少士兵，这种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文海的这个回答还真是既简单又干脆。

半个月后，东北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部队也经过修整，随即我们又接到了向四平进发的命令。此次作战我229团为先锋团，226团紧随其后，再228团及师部断后，227团留守林城。四平是长春的屏障，又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多条铁路的交叉点，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因此在此地丢失后，上面迅速集结了新一军，71军向四平进逼，我193师是属于预备队性质的，不过最令我惆怅的是71军的87/88师，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熟悉的是那是我曾经的老部队，是我成为军人的始发地，陌生的是，87/88师已经不是当初的那支德械师了，南京保卫战后，这两支部队基本就剩了个壳子，大多数军官阵亡，虽然又重建，但已和德械师没有关系了，后来也继续加入到抗日的战场上，甚至还参加过远征军，可和我再加面时，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那里再也没有我熟悉的身影了，留下给我的仅仅是亲切的数字。

部队继续在林子里穿行，在东北这样的地理环境下走在明晃晃的正路上实在是太招摇了，想不被发现都难。望着一队队人马穿行，我忍不住驻足观看，不得有种雄关漫道真如铁的感受。

文海一如既往的来找我唠些闲瞌，令我注意的是自从当上师长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一想到他要面对各方面的压力，我倒也理解。只不过这回他是将烟丝放在嘴里嚼着。

我说“这大白天的，你就明目张胆的抽吧，这敌人又没有飞机，你这屁大点火星算个啥啊”

“算了，算了，能忍就忍吧，让士兵看到影响不好，你们先头部队到哪了”

“快了，我撒出去好几波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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