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叹了口气,幽然言道:“丞相在柴桑之时,就曾说过,孙权屈身忍辱,有勾践之奇,故能自擅江表,成鼎峙之业。然其性多嫌忌,果于杀戮,暨臻末年,弥以滋甚。东吴上下谗说殄行,胤嗣废毙,横废无罪之子,废长立幼,其后叶陵迟,乱本已成矣!”
刘封一咬牙,沉声道:“当年二叔围攻樊城,擒于禁,斩庞德,曹操惊惧,几欲迁都,若此时孙权挥兵北上,东西并举,未尝没有占据中原的机会,谁料他偏偏此时反袭杀二叔以媚曹氏,甘心臣贼,今日之局,未尝不是他咎由自取,害人终害己。”m.
姜维也点头道:“孙权此人虽有雄略,但心思不定,两面三刀,腹黑面厚,实在不足以为谋。”
刘封哂然笑道:“曹操当年还有生子当如孙仲谋之叹,若是他知道孙权今日之举,不知是否还敢有次一言?”
荀方却在想着刘封刚才的话,皱眉道:“孙奋乃是孙权五子,当今太子乃是七子孙亮,殿下方才说中原有机可乘,但就算能离间孙奋,徐州也离我相隔兖、豫二州,鞭长莫及呐!”
姜维也不解道:“前几日与众臣议事,兵战连年,民生凋敝,需要休养经年,以善国政,中原有夏侯霸为大将,恐难急切而下。”
刘封摇头道:“吾并非要亲自出兵,而是想用驱虎吞狼之计也!我大汉境内休养生息,东吴与曹魏又言和罢战,此非善策,必须要让他们相互争斗,我们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荀方沉吟着,皱起了眉头。
马谡双目微凛,言道:“鹬蚌相争,乃是为食!魏、吴若斗,终究要有所图,也唯有州郡之地了。”
“不错,这所争之食,最好是渔翁所赐!”刘封点头道,“曹魏之所以与东吴联合,乃是受我大汉威胁,如今夏侯霸镇守中原,定不会主动出击,严防虎牢与南阳之兵,绝无意徐、扬二州,若能找出觊觎此二州之人,此计可成矣。”
姜维皱眉道:“魏军所惧者,唯我大汉之兵也,就算有人觊觎徐、扬之地,只怕也不敢贸然出兵,一旦两线作战,岂不是自取败亡?”
荀方点头道:“不错,殿下就在长安,魏军所惧者,唯殿下一人耳!洛阳、南阳之兵未动,只怕夏侯霸也会按兵不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起兵,便是中原之战,旷日持久,牵连太广。”
“忌惮我一人?”刘封不禁愕然,想不到自己的威慑力现在有这么大,摇头笑道,“他们这是一叶障目呀,伯约、士载,还有张苞诸将,老将文长,哪一个不比我强?”
姜维笑道:“但天下众人,都瞩目殿下一人,魏国诸将,无不忌惮,此乃事实也!”
刘封摸了摸鼻子,低头沉思片刻,忽然言道:“若是我离开长安,远走塞外,是否有用?”
荀方一怔,言道:“若是殿下不在朝中,我料魏军上下定会减去三成以上的戒备。”
“好!”刘封一拍大腿,忽然大笑起来,“我已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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