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改装越野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莉秀坐在副驾驶位，盯着手里的首尔市交通地图，指尖顺着标准路线移动，神情专注。
“珠铉说修车厂地址，位于教会附近东边，名叫启瑞汽车服务中心。”
“按照她标出的安全路线，我们应该快到了。”
郑循特意放慢了速度，以免错过目标地点。
他们按照珠铉给的驾驶路线，顺利抵达了教会附近。
虽然磕磕碰碰，撞掉了一些车漆，主要原因还是他车技不行。
加上猛禽属于大型越野，行驶在狭窄街巷，难免剐蹭路边障碍物，比如违停汽车、乱丢的家电冰柜什么的。
总体来说，虽然绕了远路，但沿途确实比较安全，只遇见少量游荡丧尸。
至于越野车主人珠铉，正反铐在根据地，等待他回去后施行惩罚。
郑循也不担心她跑路，出门前，特意叮嘱过，要是她还想坐回猛禽，最好守规矩点。
少了这辆车，敢在遍布丧尸的江南区乱窜，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一边开车，一边朝外面张望，忽然看见不远处的一座白色‘教堂’。
说是教堂，倒更像西欧古典教堂和现代化别墅的结合体，矗立在一片现代化建筑体之间，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教堂正门栅栏前，围站着一群人，排起了长队。
队伍熙熙攘攘有些吵闹，但维持住了基本秩序。
郑循决定过去看一眼，观察这个教会在做什么。
他就近找了处无人角落停好车，反穿便衣掩盖住警长身份。
莉秀照做，跟在他旁边，一脸疑惑，朝教会正门走去。
来到正门，郑循这才注意到，栅栏里面，身着长袍的修女，正在给幸存者们分发小包袋。
黑色小包袋干瘪瘪的，看起来没装多少东西，可能是一些干粮食物。
有人领到后，赶紧揣进兜里，脸色凝重，打量一番周围，低头匆匆遁走，没入附近转角消失不见。
各个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像是领到了赃款似的，生怕被人发现。
莉秀注意到异常情况，略感疑惑地问道：“教会在发物资，这是好事，怎他们怎么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估计这附近，有不少恶势力盯着，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抢走刚领到的物资。”郑循解释道。
莉秀环视四周一圈，没看到疑似恶势力的存在。
“别找了，真正的恶势力从不排队。”郑循说完，便走向了队伍。
莉秀连忙跟上步子，发现郑循径直走到队伍头部‘插队’，没按规矩排队。
她本来想提醒一下，如果想领物资应该到末尾排队，但话到嘴边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郑循走上前，重重拍了一个光头脑袋。
咣！
瓦光噌亮的脑袋，爆出一声熟瓜响。
“嘶”光头男捂着脑袋，恶狠狠转过脸，“个西八”
话还没说完，便抬头看到高个少年，正俯视自己。
少年人狠话不多，直接大手一掐，给他重重推出队伍。
光头男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自知不是对手，连滚带爬，边跑边骂。
“你给老子等着啊，有种别跑。”
郑循没有搭理他，占据了光头男的位置，距离栅栏只差三个身位，可以清晰看到站在里面的教会修女。
大约六七个修女，正在里面忙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倒是令他颇感意外。
原本以为修女都是一些中老年嬷嬷，却没想到各个都是年轻的小姑娘。
她们体态端庄，步履稳健，黑白修道服装扮整齐划一。
纯黑头巾半披脑后，内衬白色头巾藏住额头和两侧耳朵。
白色披肩领牢牢裹住肩颈，束身长袍绷紧了脯峦，遮掩不住镂空碎花边里的雪腻。
鼓囊囊的胸前，坠着银质徽章，熠熠生辉。
一根深紫色皮质腰带，环束细小腰肢，勒出姣好腰线。
两条白腻修长的大腿，套着黑色项圈，藏在开叉的黑裙摆里，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傍晚夕阳余辉灼灼，照出修女们那豆蔻年华才有的俏脸，眉目波澜不惊，仿佛天生带有一种平和气息。
与教堂外排队的幸存者，形成截然不同的气场。
“看来教会资源还挺富足，有余粮分发给周边幸存者，虽然发的不多，但至少说明教会不太缺粮。”
对于教会‘善举’，郑循暂时未下定论。
凡是好处，必有代价。
果不其然，一位穿扮与众不同的修女，走到了栅栏前，开始高声宣讲教会的信义。
她的长发从兜帽中垂落，披在后肩，如瀑布般顺滑。
一身洁白修道长袍，仍旧掩盖不住那浑圆有料的身姿。
可能是衣服款式小了点，布料撑得肉感十足。
只是那张清冷好看的脸，平静到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欲求。
洁白长袍，没有沾染一丝尘土，干净得仿佛散发圣辉，在这末日浊世，出淤泥而不染。
白袍修女声喉清亮如歌，赞美心中信奉的真理，号召在场的人们一齐行动起来。
那深邃眼眸，望向昏暗天空，坚定不移，似乎无比坚信自己所说的一切。
诗歌唱完，白袍修女情到深处，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只要奉献全部真心给主，必能得到主的庇佑。”
在场幸存者，似乎都被她的美貌，以及诗歌般灵动的嗓音所震撼，原本灰暗的脸庞，竟不自觉多出一些欢欣鼓舞。
郑循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与其他人感受到圣光洗礼不同，他是看得吉尔英邦帮，腹中邪火腾得就冒了出来。
“靠!”
他感到极其不对劲。
明明看莉秀时，还能镇得住，看到这个圣女，牛子竟然无念自动。
仿佛对方表现越是圣洁，牛子反应就越是强烈。
他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个老涩批。
但管不住牛子，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白袍修女合掌祈祷，其余修女同样停下了手中故作，一齐合掌祈祷。
祷告完毕，白袍修女退场。
直到人走后，郑循才压住邪火，走到了栅栏前。
从年轻修女手中接过小包袋，顺便询问道。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这还招人吗？”
修女看了眼郑循，莞尔一笑，回道。
“我们这是女修道院，不招男生。”
“您旁边那位姐妹，倒是非常符合主的要求呢。”
“但是伱可以成为主的信徒，替主在外传播。”
郑循顿时没了兴趣。
这话意思很明白，男生成为新启教会信徒，只有在外面给主打工的命。
至于漂亮的小修女，站在外面看看就得了。
想进去耍？
想太多。
干脆让主自己去练二指禅得了。
他果断转身离开。
莉秀在一旁听到对话，发现里面真的都是修女，一个男人的身影都没看到。
跟上郑循的步子，问道：“这么大个教会，周围还有一大群野外幸存者，这群女孩能镇的住吗？”
“不能小瞧这间教会，一时半会儿，野外幸存者不敢打她们主意。”郑循解释道。
“一是教会有神迹坐镇，外人再没弄清楚神迹底细前，不敢贸然动手。”
“二是教会还有一部分信徒打工，给教会做事，多少能换取一些物资生活。”
“三是教会底蕴丰厚，以前没少囤积信徒捐赠物资，通过散发一些物资收买人心。”
“总体来看，教会仍旧是这一片的绝对核心。”
莉秀点点头，陷入沉思，不明觉厉。
她经历末日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幸存者，教会相当于一处条件非常不错的避难所了。
既能免疫丧尸，又能领取教会救济，相比其他地方，这里绝对算是天堂。
实在跟珠铉所说不相符。
郑循走到教会墙角边，停下了脚步。
墙角边蹲着一个女人，满脸灰尘落魄，还牵着一个小男娃娃。
男娃娃看到郑循走来，目光隐隐躲闪，不自觉依偎在女人身旁。
郑循把领到的小包袋，扔给了女人。
“拿着吧。”
落魄女人赶紧拾起了小包袋，紧紧塞进了怀里，昂起头，惊恐地看向郑循，似乎担心遭骗。
“不用怕，问你两个问题。”郑循蹲下身子，问道：“刚才抢你位置的是什么人？教会一直都在免费发物资吗？”
女人听懂对方来意，确认没有危险后，神情稍安，解释道。
“抢位置的那个人，是附近自称虎帮的人，他们霸占了那栋楼。”
她指向离教会不远的一栋中层民宅，大概六七层高的样子。
“虎帮是这里的第一大帮，周围还有自称豹帮、狼帮的两个团体。”
“周围最好的地盘，都被他们三家占尽，我们只能尽量躲着。”
郑循知道，她所说的最好地盘，就是指离教会最近的安全地盘。
距离教会越远，就越不安全。
所谓神迹不过是具奇行种，范围界定模糊，如果住的太远，同样会面临丧尸入侵危险。
女人继续低声说道：“教会偶尔会发放物资，不过都是些粗粮，那些帮派不太看得上。”
“要想从教会那得到食物，要么选择加入她们，要么拿东西跟她们换。”
“用什么东西换？”郑循追问。
“人血。”女人轻轻吐出两个字。
从她苍白脸色来看，应该是换过，导致本就一般的面孔，看起来更显单薄凄凉。
站在旁边的莉秀，感觉心都揪了起来，不由得露出哀伤的表情。
一对母子，孤苦无依。
只能躲在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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