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关炆这么说的,实际上,并没有,周骁就是让关炆送人头来的,要不然那伙骑卒也不可能翻脸要在了关炆,只是天算不如人算,连关炆新收的小弟们也翻脸了。
接下来如果没有其他类似这种事的话,南地反叛一事,关炆或喜提建朝至今大冤种第一名的头衔。
别说以后了,现在伏鱼象等人提起“关炆”这个名字都会捧腹大笑。
城墙上,段老夫子坐在篝火旁,左手舆图,右手一壶酒。
“陆将军。”
段千峰将酒壶丢了给大川儿:“此事,你如何看?”
陆百川愣了一下,跟着韩佑混了大半年,不是很习惯有人问他的意见。
事实上,以前在军中的时候也没人问过他意见。
人家从军有着这样那样的因由,建功立业、生活所迫、保家卫国等等,大川儿从军就是图一乐呵,过一天算一天,活一天是一天。
“我看不明白,你自己慢慢看吧。”
陆百川说完后起身就想离开,准备找地方睡觉去。
段千峰幽幽的开口说道:“周骁,究竟是真反,还是假反?”
陆百川身形一滞,又坐下了。
坐下后的大川儿没有开口,明显也是看出了不对劲儿。
段千峰自顾自的说道:“屠灭世家,不伤百姓,欲杀关炆,还有这大乱之势,你我皆知,所谓的乱并不乱,无城被夺,无辜之人也未被战火波及,这周骁,当真是反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与陛下无关,陛下虽是将周天凤视为心腹大患,南地世家也如芒刺在背,可陛下不会为了将周天凤引出来或是屠灭世家而让大皇子背上骂名,更莫要说,陛下瞒谁也不会瞒着少尹。”
“那这周骁是真反?”
“若是真反,为何要杀关炆。”
这次轮到段千峰沉默了。
杀关炆的理由倒是有不少,不过从目前了解的很多事来看,都有猫腻,周骁造反也有些说不通。
要说是假造反吧,有一件事说不过去,那就是之前孙尚进与赵豹险些干掉了韩佑。
如果是假造反,周骁断然不会谋害韩佑。
如果害死了韩佑,哪怕削弱了南地世家抓到了周天凤,天子那边就不会放过周骁,哪怕这是亲儿子都不行,周统就是前车之鉴。
如果不想杀韩佑的话,一切都说得通。
想要宰了韩佑,云山雾罩,段老夫子百撕不得骑嬢嬢。
…………
祉县,官道旁密林之中。
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的周骁,面露失望之色。
黑暗隐藏住了他的面容,也隐藏住了八百骑卒与八百匹战马。
八百骑卒,侧躺在地。
八百战马,同样侧躺在地。
由此可见一斑,要不是与战马心意相通,岂会让坐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响鼻都不会打出一声。
这种难度,仅次于让家中大橘猫三百六十度转体后空翻。
“殿下,已是过去了两日,那韩佑八成不会中计了。”
亲随悄声无息的来到了巨石旁,轻声说道:“按您的计划,南关那边再有三日鱼饵就会上钩,若是再耽搁下去,怕周天凤会…”
“罢了,引不来韩佑,自然引不来韩百韧,本‘将’既无法得偿所愿,那便死的轰轰烈烈吧。”
站起身,黑暗中的周骁跳下巨石,随从将一匹极为俊朗的黑马牵了过来。
拍了拍战马的面颊,周骁脸上闪过不舍之色:“记得,事成之后定要将逐月带走。”
“末将定不负殿下重托。”
周骁微微颔首,望着皎洁的月色:“事儿,都办妥了吗。”
“殿下放心,孙家的那些匠人跑的一干二净,又没了陈家的马场,断了朱家将铁器私运到关内的山路,吴家的那些管事被放跑后必会被仪刀卫捉住,到了那时吴家私通司空家之事必然会大白于世,没了这四家,赵家等同于断掉一臂。”
“若不是周天凤狡诈如狐,本将到想带着你们会一会赵甲卒,可惜了。”
收回目光,周骁翻身上马,八百骑卒齐齐起身,战马亦是如此。
“天若怜我,自做人杰,天不怜我,甘当鬼雄。”
周骁抽出佩剑,指皓月,满林惊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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