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恒叫花悦容留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腔愁绪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怎么都不得法。半晌憋出一句,“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花悦容杵在桌前,低眉垂眼,“回陛下,还在查。暂时没什么眉目。”
燕云恒道,“苏宝林与许婕妤在牢中吵架,吵出一些宫中旧事,康王命人记录在册,你去查阅一番,看看可有用处?”
花悦容点点头,“臣妾知道了。”
燕云恒,“朕今日见婉珍活泼了许多,想来都是你的功劳……”
“臣妾愧不敢当,”花悦容呵了呵腰,“婉珍公主本性活泼,只是被拘久了,才失了灵性,多出来走动,多见见人,便会同以往一样了。”
燕云恒叹了口气,“你当真要同朕这般说话吗?”
“陛下是皇帝,臣妾是宫妃,臣妾对陛下恭谨难道不对吗?”
“你可以当我只是临渊。”
“可陛下不是。”
“我是,”燕云恒道,“我姓燕名云恒,字临渊。”
“……”
“陛下若无事,臣妾告退。”
花悦容蹲了个福,转身要走,被燕云恒拖住,“等等。”
花悦容低头看他拽着自己的手,“陛下还有事?”
话到嘴边了,燕云恒就是说不出口,他头次遭遇情事,不知道要如何处置,自小练就的冷静自持,强大定力,处事不惊的气度,在花悦容面前都成了泡沫,轻轻一戳就消于无形。
他抿着嘴,把人缓缓往身前拽,花悦容偏不
就范,挣扎着,“你抓疼我了。”
燕云恒松了她的胳膊,却揽住了她的腰,两手合围,箍得死死的。花悦容在怀里像只扑腾的大鸟,衣襟被她扯歪了,发丝也散落下来,好几次尖利的指甲在眼前划过,差点没戳着他。
燕云恒一不做二不休,手臂横过她的肩背,紧紧贴住,交颈而拥,花悦容的手便只能打在他背上,她暴躁得像坏脾气的小马驹,两只拳头不停的捶着他的背……
“我错了,”他贴在她耳畔,闭着眼睛,终于说了出来。
花悦容的拳头一滞,停在半空,听到他哑着声又说了一句,“我错了。”
冷战这么久,花悦容要的只是这句,如今他承认了错误,她却有些无措,心潮起伏,抬起的手缓缓落了下去。
“第一次,我暗疾发作,无法言语。第二次,我以为是凑巧,没想过和你还有后续,可是第三次,第四次,一次又一次,等我想解释的时候,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单靖劝过我,这事迟早有穿帮的一日,主动承认总比让你发现的强。那次召你侍寝,便是想说出真相,可到了围房,我又退缩了,我怕……”
“怕什么?”花悦容轻声问。
“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花悦容嘟着嘴,“你是皇帝,我不理,多的是人理,有什么好怕的。”
“她们都不是你。”燕云恒道,“她们是皇兄的宫妃,我不会与她们有瓜葛。”说到这里,
他问,“你是不是误会我与皇后……”
皇后这事是花悦容寻的一个由头,但要说一点也不介意,好像也不尽然。
“我都看到了,还误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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