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中。
一帮大臣面面相觑,暂不处罚也就算了,毕竟大局当前,也没有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
临阵换帅总是有风险的,所以他们有所预料,这回估计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斥责一番也就罢了。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竟然连斥责也没有。
好吧,没有就没有吧,但是为啥,连王命旗牌也不收回?!
虽然天子说,让王文暂时保管。
但是那个老东西,性子又臭又硬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搬出来自己用了。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而且更奇怪的是,天子说完了之后,大殿里头竟然静悄悄的,没有人提出反对,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文臣这边也就罢了,反正王文是他们的人,拿王命旗牌收拾的是勋戚,他们乐得看戏。
当然,有没有人事后背刺,拿这事儿参他一本,就不好说了。
但是至少现在为止,文臣这边还是更偏向作壁上观,这能够理解。
可勋戚那边可就奇怪了。
除了陈懋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一副要跳起来吃了某次辅以外。
其他人竟然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一言不发,仿佛这件事情和他们没关系一样。
停了片刻,都没人说话,天子自然就当大家都默认了,于是开口撵人。
“没有其他要事的话,诸位卿家都退下吧,于谦留下。”
不多时,殿中的群臣走了个干净,于谦才拱了拱手,开口问道。
“敢问皇上,为何未将王简斋手中的王命旗牌收回,大军出征,旗牌分掌乃是典制,为防一家独大所设,如今皇上此举,有违制衡之则。”
于谦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尤其是在没有外臣的时候。
王文有王命旗牌,于谦是知道的。
甚至于,他手里的王命旗牌,还是于谦亲自带着他去取的,但是那是为了辽东之行。
这次大军出征,天子任命王文为提督大臣,于谦就有所察觉,当时便曾进宫询问。
朱祁钰给他的解释是,为了防止也先拿太上皇做要挟,导致官军裹足不前,所以再给王文一次便宜行事的权力。
不错,朱祁钰猜到了也先要拿朱祁镇做文章。
这件事情,是前世证明了的。
不过当时是在京城外头,他押着朱祁镇在京城外的一处高地上,想要引诱于谦一干重臣出去,最后没有成功。
这一世虽然没有打到京城,但是以也先的性格,不会放着这么好的一张底牌不用。
为了防止他故技重施,朱祁钰才设下了这么一道后手。
当时于谦也默认了他这个解释。
虽然有可能对太上皇造成危险,但是在于谦看来,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一旦也先攻到京城外头,对他用这招,他也会拒绝。
如今有王文替他,他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但是当时两个人也说好了,只能用这一次,用完就收回。
毕竟王文只是提督大臣,朝廷的惯例是文武制衡。
而一旦他拿着王命旗牌,原本和他平级的总兵官,就直接成了他的下属,在王命旗牌的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这也是今天于谦留下来的原因。
他需要一个解释。
然而这个解释,朱祁钰却没办法给他。
因为他自己也是临时起意。
实话实说,他本来也是想要收回王文手里的王命旗牌的,但是接到军报的时候,他却改了主意。
因为不应该是这样!
任礼的领军能力,朱祁钰是知道的,他也不怀疑任礼能够打赢这一仗。
但是他的表现有些奇怪。
面对也先拿太上皇来做要挟,任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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