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宣扬俄罗斯民族精神,但这个所谓的民族精神其实只是一层壳,列宁格勒的某些人借助这个壳,往里面塞了很多东西,其中分量最足的,自然就是日丹诺夫同志光辉而又伟大的形象,他在列宁格勒战役期间的作用,在各式各样的宣传中被反复提及、渲染,甚至是扩大。
谁都知道,列宁格勒这么做的用意,其实就是为了扩大日丹诺夫同志在联盟内部的影响力,并以这种方式支持他成为斯大林同志的接班人,在斯大林同志百年之后,继续领导联盟向前进。
是的,维克托非常清楚,尽管列宁格勒的“那些人”做的很过分,在某些事情上搞的很离谱,但要说他们阴谋割裂中央,阴谋反党,显然是不正确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如今斯大林同志毕竟还活着,他还是莫斯科这个中央的最高领导人,而列宁格勒那些人选择大肆宣扬日丹诺夫同志的丰功伟绩,以提升他在联盟国家层面以及党内层面的影响力,其本身就是一种分裂党的行为,说他们阴谋建立第二中央,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至于列宁格勒方面犯的第二忌讳,则是来自于列宁格勒州的一份杂志。
这份杂志名为《星》,它是由列宁格勒州委直接负责管辖的一份大型严肃刊物,其现任主编是萨扬诺夫,此人是由库兹涅佐夫亲自任命的。
在意识形态保卫局的调查报告中,萨扬诺夫身上的问题并不严重,问题真正严重的,是一个名叫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左琴科,此人是一名讽刺作家,在维克托前世的那个时空里,此人就非常有名,他写过《猴子奇遇记》、《新经济政策的怪现象》等作品。
出身列宁格勒的左琴科在当地是非常有名的,尤其是在文化圈子里,他被誉为是列宁格勒的王牌作家,在卫国战争之前,他曾经担任过《文学现代人》杂志的编委委员。只是在三九年的时候,他在杂志上刊载了一篇名为《日出之前》的小说,触怒了斯大林同志,随即便被踢出了杂志社。
不过,在列宁格勒被围困期间,左琴科又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之内,他被任命为《星》这份杂志的编委委员,而这项任命同样来自于库兹涅佐夫。
意识形态保卫局派驻到列宁格勒的调查组,拿到了左琴科一年多以前发表的一部小说——《猴子奇遇记》,这部小说首先被发表在儿童读物《穆尔济尔卡》上,随后又被《星》杂志转载。从表面上看,这部小说是一部怪诞的儿童故事,但实际上,它却是一部讽刺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
这篇小说所讲述的内容,就是南方的一个城市被法西斯轰炸了,动物园被炸毁,一只猴子逃了出来,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这只猴子决定进入人类生活的世界,看看那里是什么样的。结果,在流浪的途中,猴子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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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了形形色色的人,包括军用车司机、小男孩阿廖沙、残疾人加弗里勒其等等,这些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想将猴子占为己有。于是,在经过了一圈流浪之后,猴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它曾经逃离的那个动物园。
总而言之,整部小说里就看不到半点光明的地方,字里行间充斥着形形色色的怪诞以及自私、功利、操控欲这一类的负面情绪。至于那个动物园,则被描述成了一个虽然没有弱肉强食的生存关系,但却也没有了竞争,没有了自由的笼子。那些生活在“笼子”里的动物,被主导意识形态控制,渐渐的习惯了被控制,被束缚,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自由的诉求。
好吧,这篇小说写的很牛,反映的现实也很深刻,但说实话,它实实在在的是有些言过其实了,至少在维克托看来,像左琴科这样的人,绝对是意识形态保卫局应该重点“关照”的对象,这种人心中的不满太多了,他向往的东西也太多了,甚至是多到了不现实的程度。最重要的是,他将这种文风当成了个性,当成了谋生的手段。
除了这篇《猴子奇遇记》之外,调查组还掌握了此人在战前小范围发表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名为《列宁与哨兵》是的,在维克托前世上学的时候,曾经在语文课本上读到过这篇短文,当然,他那时候所读到的,是修改之后的版本,与左琴科所写的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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