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帝追问：“宋濂为何要将考题泄露给吴宗伯二人？难道是为了银子？”

毛骧道：“非也！吴宗伯、郭翀跟仪鸾司大使常歌关系匪浅！自圣上亲自给泰兴假银骗田案结案后，这二人就一直住在常府！常歌与这二人兄弟相称。宋濂是想勾结常歌这个圣上的家奴，引为朝中强援！这道考题就是他送给常歌的一个人情！外臣勾结圣上家奴，属图谋不轨！常歌想要结交吴、郭两个文人，帮助他们殿试题名，得到官职，今后在外朝也好有两个帮手。所以接受了宋濂的人情。家奴意图扶持文人获得官职，亦属图谋不轨。”

刚才毛骧硬闯谨身殿，常歌就感觉到不对。他故意站到了殿门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谈话。听到这儿，常歌面色一变，心中暗道：我的天！毛骧是想整死我和宋老先生啊！

毛骧说完，胡惟庸补刀：“圣上，皇家家奴与外臣勾结，此风断不可长！且他们将圣上的殿试考题当成了结盟的筹码，实属罪不可赦！臣以为应该严惩不贷！”

殿外的常歌暗骂：胡惟庸啊胡惟庸，你可真能颠倒黑白！我跟宋老先生有什么交情？只不过是他腿脚不利索，进出宫中时我扶过他几回。要说家奴勾结外臣，你跟毛骧才是实打实的！你们这是贼喊捉贼！

洪武帝心中暴怒不已，他心中暗骂：宋濂啊宋濂，亏我如此信任你。你竟将朕的殿试考题当成了送出去的人情！

转念一想，洪武帝却感觉到有些不对：朕自诩很会看人。宋濂似乎不该是那样的人。

胡惟庸看出了洪武帝的迟疑，他道：“圣上，事情是明摆着的。考题只有您和宋濂知晓。考题从吴宗伯身上搜出来，说明有人泄题。泄题之人必定是宋濂啊！臣建议立即将宋濂、常歌拿下，关进诏狱。命毛骧严加审问！”

洪武帝旁边站着的云奇此时却打破了太监不能在谨慎殿中多言的规矩，他小声提醒洪武帝：“圣上，当日您在乾清宫与宋先生谈论考题之时，乾清宫不止有您和宋先生。还有我和另外两名小太监。”

洪武帝闻言转头看了云奇一眼。随后他下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口谕：“宋濂、常歌有串通泄露考题之嫌。将二人软禁在家，听候处置！”

洪武帝没有把宋濂、常歌关进诏狱里，只下令将他们软禁在家。这里面大有文章。洪武帝清楚诏狱是个什么地方。真要是毛骧给他们在诏狱面上了惨无人道的大刑，恐怕毛骧说炭是白的，他们都只能附和真比日头还要白。

毛骧明显有异议，他道：“圣上，殿试之期转眼就到。臣以为应该将此二人立即锁拿进诏狱，查明真相，明正典刑，还入京的三百多举子们一个公道！”

洪武帝道：“谨身殿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家奴做主了？朕已经下了口谕，难道你要朕朝令夕改么？”

毛骧连忙道：“臣不敢。”

毛骧出得谨身殿，来到常歌面前：“常歌，圣上口谕，将你软禁在家。请吧。”

常歌道：“毛指挥使，你这人怎么属狗脸的，说变就变？一会儿要跟我融洽相处，一会儿又要置我于死地。”

毛骧冷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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