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连夜赶回锦衣卫，来到南镇抚司传洪武帝的口谕，释放茅赣。

南镇抚司值夜的百户一头雾水：“常镇抚使，圣上传旨释放茅赣？今夜戌时毛指挥使已经下令将他密裁了啊！尸首都拉到乱葬岗了！”

一个堂堂三品武官，毛骧说杀就给杀了。老百姓犯罪杀头，尚要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堂定案，报洪武帝御笔勾朱，何况一个三品大员呢？

锦衣卫的权力就是这么大。用后世的话说，锦衣卫是凌驾于国家司法体制之上的存在。锦衣卫杀人可以不经过三法司，甚至可以不请示洪武帝。朝廷百官闻锦衣卫而色变，原因正在于此。

常歌闻言大怒道：“茅赣是前军都督佥事！你们就这么给杀了？”

值夜百户拱手：“常镇抚使，您别为难我一个小百户。杀茅赣是指挥使下的令，蒋镇抚使带人行的刑。”

常歌骂道：“嗜血成性！杀人连午时三刻都不等！他们就不怕茅赣变成厉鬼缠上他们么？”

茅赣被杀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应天官场！朝廷官员本来就对毛骧心存不满，这件事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上的引线！徐达、冯胜、李文忠、汤和等老将联名上折，请求洪武帝以滥杀无辜的罪名惩处毛骧。有大明的开国公侯们领头，普通的文武官员亦开始串联，纷纷上折子参劾毛骧。

就连常歌这个毛骧名义上的下属都上了参劾折子！

乾清宫大殿。

洪武帝看着一封封参劾折子，自言道：“你们哪里是冲着毛骧来的，明明就是冲着朕来的！”

官员们的愤怒已经如波涛般翻滚。洪武帝不得不下旨，斥责毛骧行事鲁莽，办案武断，罚其俸禄两年以示惩戒。这样不疼不痒的处罚更让群臣愤怒。

这日，常歌正在乾清宫大殿外当值。只见几百名官员浩浩荡荡，来到了乾清宫大殿前。领头的正是他的义父徐达！

常歌问：“诸位公爷、侯爷、大人们。你们这是？”

几百名官员齐刷刷的跪成一片。徐达高声道：“请圣上下旨，诛杀毛骧！”

一众公侯、官员跟着徐达齐声高喊：“请圣上下旨，诛杀毛骧！”

常歌心中了然——这些人是来跪谏圣上杀毛骧的。

学士吴沉出得大殿，传洪武帝口谕：“有上谕！从古至今只有昏君当道，臣子们才会串联跪谏！你们难道是在骂朕是昏君么？命你们立即退出乾清宫！若不从，由北镇抚司当值大汉将军，将你们赶出宫去！”

常歌闻言，向前走了一步。一众大汉将军亦走到了群臣面前。

徐达怒骂常歌：“常歌，你难道要帮毛骧那个无耻混账？”

常歌思索片刻后，下了一道石破天惊的命令：“北镇抚司的，都给我听好了！放下手中刀枪，随魏国公和诸位大人一同跪谏圣上！”

常歌和手下的大汉将军们是洪武帝的家奴。家奴不听从君父的旨意不说，还反其道而行之。这样的行为与造反别无二致！

常歌走到徐达身边，一撩飞鱼服的下摆跪了下去。几百名大汉将军见状面面相觑。最终他们还是听从了常歌的命令，将刀枪放在地上，与群臣同跪。

学士吴沉见状，返回乾清宫大殿内。

洪武帝问：“他们走了么？”

吴沉答道：“圣上，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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