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反问：“臣妾在天上听说，您主张立棣儿？”

洪武帝道：“是啊。棣儿像极了朕。”

马皇后摇头：“不对！这不是您想立棣儿的真正理由！知夫莫如妻。臣妾还能不知道您的脾性么？您是在跟群臣赌气！您一直认为，做皇帝绝对不能事事遂了臣子的心意。可您想过没有，立储大事会决定大明未来的国运！是大明的长治久安、千秋万代重要，还是您跟臣子赌气斗法重要？”

洪武帝语塞。

马皇后又道：“圣上，有时候赞同群臣万众一心的意见，并不是向臣子低头，而是从善如流！您这个毛病，臣妾说过无数次了，可您却始终没有改。这一回，为了江山社稷，您就改一回吧！”

忽然间，洪武帝的梦醒了。他站起身，问身边伺候的宫女：“什么时辰了？”

宫女回答：“回圣上，寅时七刻了。”

洪武帝道：“给朕更衣！今日谁在寝宫外当值？”

宫女答道：“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贺升千户当值。”

洪武帝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贺升跪倒在洪武帝面前。洪武帝道：“你立即派遣大汉将军通知各衙，今日早朝推迟一个时辰。所有正七品到从四品的官员，今日破格上朝听政。另外告诉进京为太子奔丧的诸藩王，今日全部参加早朝。”

贺升领命而去。

日上三竿，乾清宫大殿。藲夿尛裞網

大殿内站满了文武官员。那些五六七品的小官能够参加早朝，个个心中欢喜。朝中高官、诸位藩王心中都清楚，今日早朝如此隆重，定然是洪武帝要宣布储君人选。

由于朱允炆已经表态，自己愿意做朱棣的臣子。蓝党官员心中打起了鼓：完了完了，今日之后，燕王就是大明的储君！我们这些拥戴皇长孙的人，以后就等着穿小鞋吧！

站在武官班中的常歌却不这样看。他认为洪武帝到底立谁做储君犹未可知。

蓝玉就站在诸藩王身后。洪武帝尚未到达大殿内。蓝玉对身前的燕王朱棣说了一句：“燕王殿下今日可能要大喜了。”

朱棣回头瞥了蓝玉一眼：“哦？不知道喜从何来？”

蓝玉指了指龙椅边上摆着的一张椅子：“若无意外，那张早朝赐座听政的椅子今后就是您的了。”

朱棣微微一笑：“没想到凉国公除了爱打仗，还爱给别人算命。”

蓝玉心中暗骂：朱棣，就算你当了储君我也不怕你！这儿是应天，不是北平！明军掌握在我手里，京畿卫戍掌握在我手里，朝中官员一大半儿都是我的门人！你充其量只能做个光杆儿储君！

常歌站在蒋瓛身边。

蒋瓛小声说道：“唉，常歌，还是你老辣啊！当初拒绝了凉国公。一会儿圣上宣布立燕王为储之后，我恐怕要跟凉国公吃瓜落。”

常歌没有搭话。只是闭着眼睛，等待洪武帝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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