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从外面一路进来,只有一条直道,此时想要原路返回,却找不到进来的路。
她摸索着周围墙壁,发现她和谢景山被困在一个完全没有出入口的空间里。
“这些鲛人难道擅长空间法则吗?”
江月白嘀咕着,取出沈静好塞给她的东西。
“对了江月白,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谢景山压下自责情绪,走过来道。
“说。”
谢景山眉头蹙起,“我刚来那天,好像看到了……陶丰年!”
江月白的手猛一抖,手里的印章掉在地上,沉重的响声在黑暗中一阵阵回荡。
“不可能!”
“我第一反应也是不可能,当时我正被鲛人押送着,跟前面那艘去轮回的鱼骨船相隔只有十丈左右的距离,船上的老人虽然背对着我,可是我第一眼就觉得他是陶老,而且在我被押入海底之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江月白一把抓住谢景山,瞳仁止不住的颤抖,“你真的看清楚了?”
谢景山神色凝重且认真,点头。
江月白脑中嗡鸣,只觉天旋地转,踉跄着被谢景山拖住手臂。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极为相似的魂魄?”
谢景山摇头,“不是,我从鲛人那里打听过一两句,人死时什么样子,来到这里就会保持什么样子不变。”
江月白不敢置信的捂住嘴,眼里溢出泪光,“难道我爷爷他并没有被焚尽神魂,有人救了他?可要是如此,他怎么会隔了三十多年才去轮回?而且偏偏被你看到?”
江月白喜悦的同时,又嗅到些许阴谋的味道。
她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况,爷爷最后是一个人回到屋内的,她独自躺在院中,并未亲眼看到爷爷的神魂被焚心蛊焚烧殆尽。
最后还是执法堂的人来,打开门,看到爷爷衣衫整齐的盘坐在床榻上,也是执法堂的人说,爷爷已经魂飞魄散。
或许,爷爷在屋里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
谢景山安慰道,“其实这是好事,如果陶老真的转世投胎,你们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江月白吸了口气平复情绪,谢景山说得对,不管怎样,爷爷还有机会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幸事,这一刻,她只觉心底最深最深的位置,云开雾散,蓦地一松。
“这些等出去之后再细说,你先找出路。”
谢景山点头,沿着墙壁开始摸索。
江月白捡起掉在地上的印章,使劲捏了捏发抖的手,吸气再吸气,才逐渐平复。
印章的材质跟师父给她的望舒木牌很像,应该都是菩提木的一种,样式极为简单,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边角磨损严重。
她哈了口气用力往自己手心一印,在黑暗中慢慢读出上面的字。
“林氏……惊月?这是林惊月的私印?”
之前沈静好说是陛下所赐,也就是说,这枚私印之前一直保存在云国皇帝手中,那它会不会跟林惊月一样,受云国香火供奉?
江月白赶忙尝试着将自己的神念注入印章中,之前因为沈静好而出现在她身上的功德细丝又一次出现。
细丝伸入印章时,江月白立刻感受到一股冬日暖流般的力量充斥在印章内部,像儒道的浩然正气,又比浩然正气更平和,让江月白整个灵魂从内到外感觉到温暖,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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