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半天的骚乱已经得到平息,黄昏渐渐退去,夜幕浸染了天空。交易集市中的所有人都凝视着摇曳跃动的橙黄色篝火。
在偷袭致死了两名极地熊人之后,袭击者被暴怒的大酋长之子用战锤“个个击破”——就是字面意思——姑且不论双方武艺和装备的优劣,单单考虑体型和力量上的悬殊对比,这其实已经是他们能够取得最大的成果。
除了环形基地来的浮筏人之中偶尔传出几声啜泣声,在场的众人皆尽静默。篝火旁边的地面上码放着一排尸体:两名极地熊人、半打单峰驼人守卫以及数十名人类。
首先打破这份沉重气氛的是单峰驼人的守卫队长,“他是家中的独子,他的儿子不久前刚刚出生,他……”格勒指着躺在地上的手下,挨个历数,“你们脚下踩着的不是厚坚岛,你们怎么敢在这片土地上对帝国的士兵行凶?恶熊……”
随着质问的声音愈发高亢,他手中攥着斧戟的指节愈发铁青。周围的单峰驼人守卫也都默默地持着武器围拢过来,准备听从队长的号令。
就在格勒要将拄在地上的斧戟拔出时,一只苍老但却有力的大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格尔桑走了过来,将手按在驼人队长的手上,“今天的杀戮已经够多,没必要再添额外的战斗。”
年迈的双峰驼人当然不仅仅是制止了同胞的行动,事实上,他那阴翳的独眼一直都死死盯着同样剑拔弩张、随时准备迎战的极地熊人。
“格尔桑阁下,”沃利贝尔越众而出,将目露凶光的年轻战士挡在身后,“极地熊人从来不畏惧战斗,但是我们绝非嗜杀成性。”
他回头看了眼一言不发沃夫加,这位大酋长之子对他点了点头,“我承认……罹难的驼人战士的确有可能是被我族同伴杀死——”沃利贝尔指了指守卫尸体胸口的塌陷,继续说道:“但当时是我们使团正无故遭人袭杀,驼人守卫们却拿着武器赶过来,想要制止我们的自卫行动……”
“自卫?”这次说话是一名上岁数的人类,因为自己儿子被杀,悲痛欲绝的环形基地司库长老已经顾不上对强大极地熊人的畏惧,他用带着呜咽的声音抢白道:“袭杀你的是另外一伙人,可你们却对无辜者下手……我们死了二十三人,是极地熊人伤亡的十倍还要多!”
“这里哪有你们浮筏人说话的份!”
出人意料,出言呵斥地并非极地熊人,而是年轻的驼人贵族傲人·双峰。不过他马上就重新闭上了嘴——虽然已经通过了启蒙仪式,但格尔桑冷冽的目光还是让这名的学徒本能敬畏。
沃利贝尔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帮”他反驳的双峰贵族,不过马上就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司库长老身上:“抱歉……不过虽然你们的悲恸不似作伪,但是当时袭击我们的就是你们浮筏人……即便不是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我们都很难分清你们不同‘部族’之间的相貌区别。”他顿了顿,思索了一下才继续说出了诛心之言,“况且你要怎么证明那些人不是你的‘部族’成员?如果没办法验证,为了安全我们可能要向驼人皇帝陛下申请,抓捕你们所有人。一个接一个挨个,仔细审问。”
这其实并非是仗势欺人,而是这位熊罴部族酋长兼外交官的真实打算。
因为使团里有沃夫加这位大酋长之子的存在,沃利贝尔的确有必要,也有义务弄清楚这起刺杀倒底是何人指使,又为何要指使——他甚至怀疑,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海象人有几分干系——毕竟在厚坚岛时,沃夫加打杀了一位联邦海象人酋长。
“你胡说!”悲愤欲绝的司库长老指着沃利贝尔吼道,他走到自己老熟人格勒身边,仰头对这位身高超过自己甚多的驼人队长央求道:“格勒队长,快点告诉那帮子极地熊人,那些人和我们不是从同一座环形基地里走出来的。我们是无辜的受牵连者,是和你认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
格勒嘴唇发干,不忍心低头看向自己这位“老朋友”,他无奈地涩声说道:“我……抱歉,我无法为你们证明——事实上,今天负责接引的人员,已经都没有办法站出来为你们作证了——他们都死在了那些家伙手里,既窝囊又不荣誉。”
“不,还有能够证明我们是无辜受牵连者的办法!”听了驼人守卫队长的话语,浮筏人司库长老顿时如遭雷殛。面对可能波及整个环形基地的危机,他顾不上丧子之痛,大声陈述道:“我,不我们所有人……凡是愿意弄清楚真相的人,都可以一起去到海边。如果那里有两座环形基地,就可以说明袭击者和我们并非是一路人!”
“聪明!”奎斯不由得为这个岛屿世界人类的机智而暗暗喝彩。
现在正处于涨潮时分,海边的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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