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回到东侧殿,刚上台阶,听到沈初葶屋里有人在小声抽泣,她眉头微蹙,走了进去。
沈初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侍女雨荷坐在床边,扯着袖子抹眼泪。
花悦容问,“沈姐姐这是怎么了?”
雨荷忙站起身来,眼睛通红的说,“许是主子昨日贪凉受了风寒,今日就发热了,奴婢给主子敷了半响的冷帕子,也不见好,方才去求门口的公公,想寻医官来给主子瞧病,结果……”她声音细细柔柔,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说不尽的委屈和心酸。
花悦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沈初葶胆小,偏偏雨荷也是个软弱的性子,她去求人,还不得让人欺负死。
“我那里只有下火的药,没有退热的药,”花悦容说,“姜美人素来爱摆弄药材,说不定她那里有,你去求求她。”
雨荷说了声好,刚要过去,落霜寒着一张脸从门口进来,递了个小盒子给她,“这里头是我家主子珍藏的退热药,你用温水给沈主子服下。”
雨荷眼睛一红,感激涕零的道谢,落霜又道,“我家主子说了,沈主子日后得了什么好药,请照规矩归还。”
雨荷,“……”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花悦容赶紧替她接过来,“还药的事以后再说,治病要紧。”
雨荷回过神来,忙倒了温水,给沈初葶服药。
那药确实灵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沈初葶脸上烧
起的红晕就褪了下去,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花悦容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进门风梓就说,“主子,沈主子病了。”
“我刚从那边过来,沈姐姐服了姜美人给的药,已经退热了。”
“那就好,”风梓说,“雨荷对着奴婢好一通哭诉,弄得奴婢也差点跟着哭了。”
“哭要是能解决事情,你便跟着她哭一通也行。”
风梓知道花悦容的意思,说,“雨荷和沈主子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遇事只会哭,要是没有几位主子帮衬,沈主子在西泠皇宫就被人挤兑死了。”
花悦容在心里喟然长叹,在西泠皇宫还好说,如今被困在这方小天地里,她再有能耐,也有心无力。她不明白,东耀皇帝把她们千里迢迢接来,难道就为了困着她们,让她们自生自灭?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悲愤,仿佛受够了这种被欺负压迫的日子,想当宠妃的愿望再一次强烈的升起来,她猛的一拍桌子,把风梓吓了一跳,“主子,你要做什么?”
“事不宜迟,”她说,“明日我再出去一趟。”
风梓这回不由着她了,坚定的说,“不行,宫里刚闹了刺客,定是加强了守卫,万一把主子抓住了,正好落了有心人的口舌,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花悦容不是莽夫,稍一考虑,便知道风梓的话是对的。有心人是谁?她不
知道,但把她们关在这里,必定有所用意,只要她们落了把柄,对方肯定欣然接受,其下场……好像也不难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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